怀岫

那花是幻觉

【团兵】无悔的选择,但是ABO

*ABOparo下的我流无悔的选择......

预警字数5368看了一定会觉得浪费阅读时间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命定之番,是存在于alpha与omega之间的,匹配度高达99%以上的一种情况。据说分化后拥有如此高匹配度的AO,会在见面的第一眼就深深地为彼此所吸引,与之相对的,两人的ao特征也会相应放大,比如,omega对alpha的臣服特性。

 

对利威尔来说,那一天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对。

先是宪兵团的追捕前所未有地聪明起来对自己造成了从未感到的威胁,很快便也查清是由于调查兵团的加入,自由之翼的纹章闪闪生光,有心见识对方实力的他,虽然知道早晚要加入其中完成任务也丝毫没有放水的打算,而百般迂回从楼道冲出时却被仿佛早已预知地迎上,手中转出匕首被从天而降的男人持刀压下,兜帽滑下的时候露出一张面容坚毅的脸。

利威尔觉得很稀奇,不是没有见过金发的男人,偏只有他让他觉得像是地下街难以见到的阳光,不是没有见过蓝色的眼睛,偏只有他的眼睛像墙内天空也无法企及的广阔,眉目平常却让他深深动容的脸,这种感觉他从未体会,但任何一本AO生理常识书籍,任何一堂性别知识课,都曾谆谆讲述的,所谓AO的命定之番,不需要教导任何识别方法,你见到那个人,就知道是他了。

手上的匕首没来由地往后躲了躲,像是生怕划伤了对方,下一秒意识到彼此对手的身份,又紧紧地与对方的武器拮抗在一起,寒光交错间两双眨也不眨凝视对方的眼。

我知道是你了,你知道是我吗?

一只手握住对方的小臂,另一边握着匕首的手腕却被紧紧箍住,该死的大个子手掌也这么大,自己堪堪抵住手臂,却被大手严丝合缝地包住手腕。因了层特殊关系,他心里额外生出蔓延心房而上的恼意,只是斗殴中再常见不过的皮肤相贴却平白带上莫名意味,从接触处漫开酥痒麻意。他再度咬牙用力,对方却一脸冷静地通知自己同伴被擒获的消息,看到法兰和伊莎贝尔被缚住双手而并无受伤痕迹,他一根根松开手指,任凭匕首掉落,皱眉感到心底某个极深的地方不为人知的一松,那是违反了本能的对抗终于被放弃解除警备的信号,他该不爽的,他本该这样。可这种说不清的基因连这种情绪都仿佛被消弭,他难得得觉出一丝茫然,这样的话,我还是我吗。

AO性别间天生的不平等,omega刻在骨子里对alpha臣服的本能,他本来自信自己是特别的,即便分化成omega,但是与地下街那些愚蠢的alpha抗争起来丝毫未把对方放在眼里,认定所谓压制只是AO宣传的思想陷阱,直到遇到他——反抗意识薄弱到他甚至心中连警醒都欠缺。他被另一个被叫做米可的金发男人按在地上跪下,除了爱干净的心情有些反感,对于向对方下跪,却没有太多不适,因为本身身高的缘故,他对一切需要仰望的人都欠缺基本好感,却低着头沉默地觉得仰视对方哪怕再低的角度也很合适——对方仿佛天生适合被自己仰望,这简直荒唐可笑,他利威尔什么时候爱起了对人俯首称臣的戏码,对今日发生的一切感到耻恼的他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对方却步步紧逼,那种伴随着高大身形一起投射下来的压迫感与安心感让他持续皱紧了眉,却被背后的手压进了肮脏的水坑,由此燃烧起的愤怒终于压过了心里那点作怪情绪,命定之番不是双向的吗,这个天塌下来都冷静脸的傻xalpha!

他借着这把火放肆着恼的情绪去压过那种心颤不已的感觉,下一瞬间却再次听到水花溅开的水声,有些愣怔地看着对方毫不介意地踏入刚才自己被压进去的水坑中,不顾被溅湿的下摆,压低了身子平视着自己:“我的名字是埃尔文•史密斯,你叫什么名字?”

问题过于正常,警报未响,于是喉咙像是不受控制迫不及待地表示顺从:“利威尔。”

抛开场景,这对除彼此外无人知晓的命番终于第一次交换了双方的名字。

“利威尔,愿意和我做个交易吗?”

利威尔觉得,哪怕抛开基因滤镜,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嘴里说出得如此一本正经,其实他也并非是跳脱的人,只是不挣扎就无法在这个地下街活下去,利威尔,利威尔,他喃喃地重复:“交易?”

“好啊,我加入调查兵团。”

 

如对方所愿他们加入了调查兵团,却意外地到没有分到那个混蛋alpha手下,名义上的分队长带他们熟悉了环境,簌簌的灰尘让他忍不住又想按照自己对居住点的要求进行彻底地清理。

法兰提醒他“利威尔,不要忘了我们是为什么在这里。”

啊。

我知道。

我们并不是真的加入了调查兵团在这里生活。

我们是来做小偷,以及,杀人犯的。

 

 

但确实很难抗拒这种生活。

在无垠的墙外世界奔跑时那种平生从未体验过的自由感,飞快上手的马术以及刀刃的使用,仿佛他天生就适合这里,这里才是他一直以来从未到过的归处,与他契合无比。甚至在他不愿深思的大脑里模糊闪过,取得地上居住权以后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呢,大概也就是这种生活吧,这里还有那个人......

看着迎面而来的人目不转睛地与他错身而过,他不知何时起绷直的嘴角烦躁地吐一口气。

所以AO所谓的命定之番其实也是忽悠人的吧?怎么看都仿佛只对自己产生了影响的样子,对方始终是一副该死的淡定表情,没有对自己产生任何的特殊,除了当时在地下空中交错时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看错盯着自己亮得过分的眼睛......

果然,还是要把这家伙杀掉。他面无表情地转了转手上的刀。

但事实总是并非顺从人意而展开。

议员并没有将全部的筹码都压到他们三个地下街的混混身上,利威尔不知道暗地里是否还有其他的手段,他倒是凑巧地碰见过对方被暗杀的现场,大概彼此也是心知肚明的鱼死网破,埃尔文比他想的更加具有警惕心,短兵交战的同时递出向附近警卫求救的信号,为避免事态扩大闹上明面的刺客拼死搏斗后在警卫来前匆匆收手离去,扶着血流如注的胳膊面色雪白的埃尔文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这一刻应该也可以。

听着不远处警卫靠近的脚步声,估量着杀死对方所需时间的利威尔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埃尔文。

“利威尔。”

地上看起来已经没有知觉的人沉沉地念出了靠近者的名字。

啊,他一怔,不合时宜地想到,终于又听到他叫了自己的名字。

很奇怪的,明明是他带领着队员把自己三人逼进了调查兵团,却对进了调查兵团后的自己三人不管不问,虽然他确实非常忙碌,已经被所有人默认接替下一任的团长职务,现在已经开始了全面辅助与指挥的代替性工作,更别提调查兵团大有在他手上更进一步的开拓形势,他的工作比实际的团长还要更加只多不少,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提,但连迎面撞见也只字不提就更让人觉得有稍许的奇怪与刻意。

这个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呢。利威尔歪歪头。

地上的人抬起了头,大概因为疼痛略微皱紧的眉,没什么血色的唇扬起一个怎么看都真诚却虚弱的笑来:“麻烦你扶我回去,好吗?”

就是这幅不管什么境地都仿佛阳光正派的死样子,他蹙着眉,虽然在别人那里广受好评,也似乎没有人不吃这一套,他却总觉得哪里很虚假,很别扭,很怪异。

他真的没有被蛊惑。

他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伸出了手去牢牢地抓住了对方,撑起了那副对比自己显得颇为庞大的身躯。

 

后悔的情绪几乎是与动作同时萌发的。

绝佳的杀人时机他却扶着这个压死人的大个子往他的房间走去,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得一副教科书级别的好身板让他无中都带三分火气,他有些疑心自己又受到基因作祟才行为如此不对心,脑中飘忽其外地思量着对方身体触感不似想象中的坚硬膈人,尽管能感受到和看上去一样四处是实打实的肌肉,但不知是由于乏力还是放松显得格外柔软,他瞄了一眼对方似睁非睁的眼睛,跟随自己行动机械摆动的肢体,心底升腾起某种隐秘情绪他不想探知。一路行来遇见的警卫几乎抹杀了他今晚动手的可能性,于是剩下的全是不划算买卖,他很不痛快。

把对方甩到床上他转了转手腕,这劳力卖得简直毫无道理,为了给这不科学的行为找补,虽然他向来对恶作剧这种不痛不痒的做法不屑为之,也忍不住给对方找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打量下房间已经被法兰暗地里潜入了无数次,总之乱得在利威尔眼里毫无逻辑,没有做贼心虚也有洁癖作祟,他眉头皱得要命实在下不了手再添把火,那么能动手脚的只有本人。

尽管一直腹诽对方躲着自己,但利威尔心里清楚自己其实也一直避免与对方眼神相接,对这张仿佛下了魔咒的脸他实在是有点不愿承认的狼狈,眼下对方已经闭死了的眼皮给了他奇异的安心感,可以光明正大明目张胆地放肆打量,那张讨人厌的嘴巴终于闭合不会再吐露那似真似假的话语,深深的眼窝打下阴影,金色的睫毛拉成长长的弧度美好的线来,只有那双眼睛,坚定的,刚毅的,辽阔的,永远注视着前方,注视着未知之处的......他非常的,非常的......

察觉到的时候已经靠得过于近了,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悬在对方脸上近在咫尺的位置,正准备回身一口气坐直的人却陡然闻到不自然的浓烈香气,几乎是瞬间缴了自己的械狼狈地栽到床上,瞪着仿佛无知无觉的实际施害者恨不得用目光给对方枭首,心里清楚是自己过于放松了警惕,从见面以来对方一直收敛得很好让他丝毫未曾察觉到的信息素,于他是再大不过的杀器,而现在由于对方的重伤,那份始终被管束的好好的信息素悄然探出头来,一露面就捕获了对它最没抵抗力的最大猎物。

可恶的信息素就像它可恶的主人,在他身上放肆点了一把火,烧得他天旋地转头晕脑胀,尽管也接触过一点抵抗信息素的皮毛训练,但从来被列为命番和其他的存在,与训练时的信息素级别天差地别,神经都仿佛被根根揉过在皮肤上漾出情/欲的粉色,他像沙漠里干渴多日的旅人凝望泉水一样看着眼前的人,闭了闭眼,颤抖地伸出手去......

隔日一无所知的埃尔文醒来后,举起自己宽厚的左手,若有所思地看了很久。

 

墙外调查的日子很快到来。

现任团长已经做好了退位让贤的准备,开始逐步实施埃尔文长距离索敌阵型,行动起来并不是那么自由,与数个避无可避的巨人遭遇后,利威尔放心不下,寸步不离地守在法兰和伊莎贝尔身旁,如果不杀掉那家伙的话,就始终要承担失去两人的风险,他们可并非有什么为人类献出心脏的觉悟,埃尔文的威胁也非常不被他看在眼里,他只想他们能安全地活着。法兰和伊莎贝尔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紧迫感,数次潜入埃尔文的房间一无所获的经历让他们没想过对对方的性命一击得手,只要三人一起行动,那么其实做什么也没有什么所谓,击杀巨人的兴奋还萦绕在他俩周围,比以往完成工作还要快乐的成就感充斥身心,利威尔无奈地看着他俩耍宝。为了这幅画面我做什么都可以,他想。

一场悄然而起的雾带走了这一切。

单枪匹马刺杀未果折返的利威尔看到的就是法兰和伊莎贝尔身首分离的尸体,片刻前还如此鲜活的生命,只有无神的双眼望着天空,再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转动淌出他所熟悉的笑意。

仿佛自己也随之被带走失去了知觉,只记得杀、杀、杀、杀、杀!眼前被血水模糊了视线无所谓,身上不知道哪里裂开了无所谓,身体机械般地转为了虐杀机器,要把这个庞然大物杀到原地蒸发仿佛一切就可以从未发生。那头惹眼的金发出现在面前时,调转了一时的注意力,啊,我是来杀你的,因为我要杀你,他们两个人死了,我该下地狱,你也该一起死!

冲向对方的刀刃被对方徒手抓住,看我把你的手锯断!鲜血顺着锋刃留下,手不知何时已经抖得不成样子,难以将刀刃推向前一步,被米克用力扒着回拉:“醒一醒吧,知道为了救你我们死了多少人吗?”

“......哈?”

他什么时候需要人救了,但偏偏,确实他一路而行没有遇到别的巨人,他微微晃神定睛看到远处草丛里尸体,似乎都是埃尔文身边常见的人,他不明白,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了埃尔文。

对方又在居高临下地注视自己,总是这样,但是这次似乎又有不同,他走过来坐了下来,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着收敛尸骨的同伴,淡淡开口:“你知道自己是我的命番吧。”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准备谈这个,搞错了吧。”

“我这样做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埃尔文把脸转向利威尔,“而是你足够强,你身上有值得期待的能够帮助我们走向胜利的希望。”

“所以。”他的眼神掠过那些曾经追随他的尸骨,“他们是为了人类的明天而牺牲。”

利威尔冷笑,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与其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他更重视所有人都在的当下,而这家伙只是个借口冠冕堂皇的无情之人罢了。

夜已经暗了下来,后勤侦察兵在原地点起了篝火,火焰照得四周堂堂,而他们在稍远的距离,面容仍是明晦不清。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做调查兵团吗?”埃尔文又开口讲述,起初是王政为了敷衍人民而设立了对外探寻机构,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们加入,势要开阔更广阔的的天地,踏出的第一步,有人选择了以清除巨人作为目标,只要杀光了敌人,就可以拥抱和平,充满自由,可这世上,多的是就算拼尽全力,付出重大牺牲,也还是什么也得不到的的战斗。

“所以我们要改变策略。”火光随着火势渐长,慢慢爬上了人的脸庞,闪烁的眼神明亮,“我们要以避开巨人避免战斗为目标,保存最大的实力去到达更远的地方,去越远的地方,看更广的世界,才能更接近世界的真实,找到我们在世上的意义。”

他又转过头,脸上带着丝利威尔少见的笑来:“我说这些,你抗拒相信我,也是正常的,命番的影响之一就是绝对信服,这当然是违反生物本能的,怎么能把对方的判断放在自己之前呢,信任对方还要多过自己,你的生物保护会导致你不断的怀疑我,这都很正常,我不想和你过多接触影响你的判断,你应该是自由的。”

利威尔缓慢迟钝地眨了下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当然,你必须留在调查兵团,参与壁外调查。”他的面容又严肃起来,有什么话想说在嘴边打了一个转还是没有说出来,起身走向了已被收敛好的尸骨。

利威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被火光拉得很长,禹禹独行的,尸横遍野的。

法兰和伊莎贝拉也在那里。

他想,这份傲然与自信,真是讨人厌啊。

但是那家伙,确实注视着我看不到的彼方。

人的一生,面临着无数个选择的瞬间。

我总是在想。

如果当初没有如何会怎样。

此刻的后悔会影响下一个抉择。

但我好像没有办法不去想。

那就跟随你吧。

这是我一生,唯一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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